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弄好晚餐後,坐在椅子上,一打開電視,正在播《還珠格格》首部曲,不禁放下遙控器看了一會兒。這麼多年過去,《還珠》系列不知已重播多少次,但每每轉到該頻道,總會停下來看。而這時,我爸會一邊說:「看這爛戲做什麼!」一邊拿走遙控器。
其實我不覺得《還珠格格》是爛戲,甚至到今天也不認為。只是,看著看著總覺得有些感傷──原來那麼多年過去了啊!想當年,我不過是個小學生呢。每天放學回家寫完功課,就等著八點看我最喜愛的小燕子。看完去洗澡,浴室裡充斥著〈當〉這首片頭曲的歌聲。隔日到學校,立馬和同學討論劇情(沒看的人就遜掉了),也喜歡問:「妳喜歡紫薇還是小燕子?」兩個角色都有支持者,但我最最喜歡小燕子。是的,現在也是。小時候頗討厭紫薇,但長大後不覺得她厭,倒覺得林心如真是個美人胚子。
當年,《還珠格格》造成了一股空前絕後的轟動。文具店裡更出了許多周邊商品,我買過小燕子的護貝卡、小徽章,還買了趙薇第一張專輯。那時的我,第一偶像就是趙薇,我好希望自己是小燕子(但我一點都不想和五阿哥談戀愛);好希望自己像小燕子那樣漂亮,雙眼圓滾滾水汪汪;想要像小燕子穿著旗服跑跑跳跳(所以我踩在積木上,自以為那是旗鞋,吃力地行走。幸好裂開的爛積木沒刺傷腳掌);學小燕子的腔調。
對我而言,趙薇和小燕子之間是等號,小燕子不是角色的名稱,而是趙薇的暱稱;趙薇沒有其他暱稱,她唯一的暱稱就是小燕子。但年齡漸長,我開始懂得更多事,原來趙薇不是小燕子,她只是成功詮釋了「小燕子」。於是,我對趙薇的喜愛似乎也只到她和吳奇隆合演的《俠女闖天關》為止(她所飾演的角色陸劍萍和小燕子性格有幾分相似),之後便隨著歲月一點一滴流逝,像沙漏那樣。如今,我對趙薇已經沒多大的感覺,說不上喜歡也扯不上討厭。她就是一名演員,我只這樣想。
時隔十多年,這次再看《還珠格格》,場景和服裝的確在當時算得上極致華麗(我不覺得《還珠格格》服裝與造型輸《步步驚心》)。在小燕子和乾隆求去坤寧宮救紫薇的橋段,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,口裡不斷說紫薇是自己的拜把姊妹,要是她死了她也不想活。看著小燕子哭得那麼傷心,好似會把愁腸哭斷幾截般,我鼻頭竟泛起酸、眼眶漲了些潮。以我現在的年紀,本該覺得這芭樂到作雞肋都不配,但我仍不禁難過起來,不為其他,就只為小燕子那心疼快死的模樣。我才知道,縱使十多年過去,我還是好喜歡小燕子。為什麼不討厭《還珠格格》反覆重播多次,是因為趙薇的小燕子的存在,我才樂此不疲。之後,小燕子換成別的女演員來出演,卻始終抓不到那角色的韻味(就是那自然而然的俏皮感)。無論她們多用力多努力詮釋「小燕子」,對我而言,到底就不是「小燕子」。因此,我都沒興趣看後來的《還珠》。我只看首部和二部,之後的第三部,以及前些陣子的新血版,說真的我不知在演什麼。
然而,今天看完這集後,我知道,還是有些東西因年齡的增長而改變了。對於瘋狂使用排比法及誇飾法的台詞,我著實感到無力,卻也覺得好笑。我不認為它是爛戲,但我覺得很有趣、很喜劇又胡鬧;可有一點到今日都未曾改變──從小到大,我不曾認為爾康是個帥哥(感覺不出他有哪一點是成為萬人迷的潛質),他配不上那樣美麗的紫薇。而對於飾演他的演員,更是沒抱有好感過。雖然,我現已二十多歲,照理來說,智力與見識已經不比當年低淺,我卻依然想不透為何當初爾康此角是由這位演員擔綱(他演得不算差,但我真的不喜歡這種長相)。無所謂,反正「爾康」不重要。畢竟,他一直以來都不是我看《還珠格格》的關鍵。
承前文提到,小燕子在我心中的地位不變,可為了確保她的位置,我想我應該不會跟著電視台回味兒時記憶罷。
這一次,我要說──
對不住了,小燕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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