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y Own Private Adoration.

I'm singing in the rain
Just singing in the rain
What a glorious feeling
I'm happy again

　　在那個男人放我鴿子之後，我有點感傷。走進廚房覓食前，想起昨天下午看的電影《發條橘子》（A Clockwork Orange）其中片段，Alex（Malcolm McDowell）一邊作著「喜歡的事」，一邊高聲唱著名曲《Singing in the rain》。於是，我也拉開嗓子唱起：「I’m singing in the rain, just singing in the rain…」瞬間，有種通體舒暢的感覺。講更直接坦白點，就是－－爽！這首曲子，竟然那麼美妙，收安定寧神之效？我想，還是因為我將這首歌和《發條橘子》作了連結使然。

　　當下看完《發條橘子》，說實話沒有太多感覺。我期盼了那麼久的《發條橘子》，說暴力也不會特別暴力，說情色也不會非常情色。那這部電影到底想表達什麼？強烈的白色，是我對這部電影的印象。白色，象徵很多意涵。但在此我不想多作贅述，「白色」並非本次主題。

　　過了一夜，我仍對《發條橘子》沒有什麼想法。然而就在與朋友的閒聊間，好像得到天示般，豁然開朗。

　　孟子主性善，荀子主性惡，何者較貼何真實？沒有定論，人人心中自有一套想法。我絕對是「性惡論」的支持者。如果人性本善，自然不需要外界的限制與規範，道德禮教自存於心，何需學習聖賢書？所以人類天性就是惡，才需要後天教育，學習禮儀、道德，了解法律，知其何可為何不可為。

　　《發條橘子》為何在當時備受爭議？至今也仍不乏討論。因為電影本身呈現了人性本「惡」，或許更應該說，它呈現出人性最原始的面貌。而那「真實」，讓受到「拘束」與「規範」的人不敢面對，所以選擇了與這部作品保持距離，「禁止」與其接觸，就怕──人心因此煽動。

　　  本作中，主角Alex沒有來由地強暴、搶劫，似是無道德禮義之觀念。他恣意而為，隨心隨性。電影裡沒有探討Alex這主角是多麼敗德，也並無著重所謂的「道德淪喪」這檔事。它就只是純粹呈現出人類最真實的面目──暴力、性。此兩大人類生存之主要且基本的訴求及渴望。

　　為什麼Alex會被認為是錯的、是邪惡的？是由於他的價值觀並非普世所接受的價值觀。從最原始的時代論起，沒有文字沒有法律沒有習俗，人類還保留「獸性」的遙遠古代，打劫擄掠或暴力侵犯女性，都不會被認為是錯誤且邪惡的。原因是，規範尚未產生，人類尚未被某種信條或力量制約。順從己身渴望及需求，在那樣的時代是被允許的，且何錯之有？但若把此等情事拉回「文明」的現代來看，在公平與正義的基石上，電影裡的Alex與同夥所作之事，的確是需要受到懲罰的「犯罪行為」。

　　善惡二元論，兩方相反。然而，如何定義「惡」與「善」？若人們從小被教育，當街對陌生人吐口水甩巴掌，是好的且正確的行為，這當然被定義為「善」；不亂丟紙屑或不踐踏公園草皮，幫助老弱婦孺，倘若在起初就被認定為這是沒有意義沒有利益之事，自然就被定義為「惡」。

　　世上許多人事物及觀念，都是在比較與相對之下產生。《發條橘子》中的Alex，我不會說他是絕對的「惡」的存在。電影裡甚至沒有所謂好人或反派，人人都是受害者也都是加害者。暴力，訴諸於無辜之人身上；而曾經被波及暴力者，又再度把暴力丟擲回曾經的加害者身上。「以眼還眼」這是人性的本能反應；「以德報怨」，這是被潤飾過且虛偽的理想，絕非直接的reaction。

　　俗話「江山易改，本性難移」。人類熱愛暴力與情色，這是動物的天性、本能。Alex最終還是恢復了本性。他的眼神，綻放著純粹獸性。在雪地裡做愛，兩人無視旁觀者存在，沉浸於快感歡愉裡，他們正解放著原始的desire。

　　《發條橘子》裡，沒有對與錯，沒有善與惡。它能讓你看見，人性最原始最真實的模樣，最原始最真實的渴望與訴求。而當你在排解這些渴望與訴求時，會感到一種興奮與驚喜，雀躍地歡唱著──

I'm laughing at clouds
So dark up above
The sun's in my heart
And I'm ready for lov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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