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浪漫主義的革命情懷。

 

初以為《紅色戀人》是部充滿共產色彩,闡揚其精神的電影罷了,但其實覆蓋在『紅色』之下卻有更動人的愛情與高尚情操。

 

革命是一種浪漫理想,進行的方式卻相當火爆激進,需要用無止盡的熱忱與虔誠來堆砌。所謂轟轟烈烈的愛情不也如此?

 

三零年代的上海表面紙醉金迷、繁華耀眼,實則暗湧波濤。那是共產黨被壓迫且遭趕盡殺絕的時代。
某些人因身分特殊很難一夜好眠,他們戰戰兢兢度過分分秒秒,但絕不向敵方低頭、絕不背叛自我理想。
為革命,拋頭顱、灑熱血,犧牲本就天經地義;對黨,絕對忠誠,願驕傲死去,遑論苟且偷生。
這樣的激情是一種無可救藥的浪漫,而這樣的浪漫造成了眾人命運乖舛顛沛。但這是至高無上的信仰,為了信仰就必須篤定與堅持。

 

遠望著台上的靳,他的演說多麼振奮、鼓舞人心,那光采飛揚的模樣更是令秋秋傾倒不已。
她深深折服於這個男人對理想的追求、對革命的執著。因此,她願意跟隨他的腳步,不畏懼任何艱難,和他一起奮鬥戰鬥。
雖長伴於靳的身旁,秋秋知道她始終無法代替靳心中那份缺憾、那個位置。
但她仍毫無怨尤,即使面對來自美國的醫生,佩恩的追求也無動於衷。因為,靳與秋秋在私情之下,還有一層更密切的關係--革命同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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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秋的父親原為共產黨員,但因國民黨脅迫下,轉而投入敵營。而秋秋亦為此恨透父親,卻忘了父親是因為自己的生命安全,逼不得已才加入國民黨。
然而,深愛靳的秋秋為何如此義無反顧地堅持己身信念,甚至槍殺自己父親也無所謂?
她始終認為父親是個膽小懦弱、貪生怕死的反叛者。之後卻見到靳完全不同於父親,他是那樣奮不顧身執著於革命,充滿力量地引領著群眾前進、要他們覺醒。

 

秋秋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強壯偉大的支柱。她長久以來,就是憧憬這樣的形象。
靳年長秋秋許多,對自小便失去父愛的秋秋而言,靳才真正有『父親』的形象。而她也將情感投射到靳的身上。一種瘋狂的崇拜,進而成『戀父情結』。
秋秋認為,所謂英雄就是像靳這樣頂天立地、不懼死生的男人。
本身的理想加上對靳的熱愛,更加深了秋秋的革命意識。靳代表黨,黨就是靳,密不可分,也難捨難分。
可以說秋秋對黨有多忠誠,對靳便注入多少忠誠;對靳的執愛有多深,對黨的執愛就有多深。因此,不管要秋秋放掉靳還是黨,實屬天方夜譚。在秋秋生命中,革命與愛情同為一體,無法分割清楚。而她不會也不想那樣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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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樣地,靳亦是如此。他異常強烈地深信理想、堅定對革命的心,其實也是來自於他對過世的髮妻之愛意。
儘管妻子逝世多年,在靳的心目中總留著一席專屬位置。那不僅是惦念,更代表著一種虔信。
因為當初就是妻子帶他進入革命世界。倘若自己忘記妻子,就幾乎等於背棄了黨。這是非常密切的共生依存。
由於靳的妻子是間接被國民黨害死的,原本濃烈的愛再加上難以忍恕的恨,益加激勵靳對革命奉獻,盡心盡力更盡情。

 

在《紅色戀人》當中,比起政治意象,我感受到更多的是無止盡的濃情蜜意。或許有人對此不以為然,說我太過天真爛漫也無所謂。但這的確是我對這部電影的觀想。
以下將提出,個人認為在整部片中非常重要的,貫徹主角情感或真實世界,也是我自己相當喜愛之橋段。

 

當靳得知秋秋被捕,將去搭救前,他放了一把火燒了老屋及一本俄國文學。此書中的一段敘述,恰如靳之妻子安霞最後逝去的身影。每當靳情緒浮動時,唯此段敘述才能穩定其心緒。而這本書就是藏著靳對安霞的愛與掛意。燒了那本書等於燒了對妻子的牽絆,也正式宣告他的革命之路已至尾聲。他無法也不會回首顧盼。眼前,只有繼續前進。

 

這幕的火,燒得壯烈燒得激昂燒得全心投入。他知道,他不該再沉溺過去的愛,現下為了自己奉獻出一切的女人才更需珍惜。然而,前述所說,若忘卻與妻子共同的過去便是背棄了黨。但秋秋的身分是什麼?是和他與他已逝的妻子一樣,都是為革命奉獻的志士啊!所以黨在他的心中仍舊根深蒂固存在著,而他正驕傲地為黨付出自己的熱血!他只是頓悟了--現在比以前更為重要。革命需要前進,而非眷戀曾經。

 

靳與身懷六甲的秋秋見上最後一面,那幕讓我滿面縱橫淚水。最後的激情融化在兩人的吻。
雨下得滂沱,下得急促。那雨似要證明他們的愛,是那麼篤定不變;那雨要洗滌過去的種種,彷彿欲要新生、再生,脫胎出另一方圓。
短暫的相聚,剎那全世界都成了他們的天地。這是本片最感人至深的橋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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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最後一個鏡頭,從故事慢慢拉出,帶回現實世界。
人們終究不處於那樣動盪的時代,是風波早已息止,平和無爭的現實生活裡。之前所描述的,是個故事。或許它真的存在過,但我們不知道也未曾體驗過,而必須要做的唯有--記住,就如此部英文片名《A Time To Remember》。這是一段要被記住的時間。

 

我一直在思考,為何導演最後將鏡頭越拉越遠,感覺上甚至是在提醒觀眾他們是在『拍片』,拍部有關『過去時光』的電影。這個鏡頭,頗耐人尋味。

 

《紅色戀人》這部內地電影,當初可說精心製作,但這樣的精心,並無反映在票房上,觀眾不大捧場。不過,哥哥的共產黨員形象卻引起了一番激烈討論。
不管共產黨地下領導形象到底應該如何才對,我只知道這部電影哥哥也是用盡了所有心力去詮釋去演繹的,他的表現肯定無愧於觀眾。

 

撇開政治元素,我很喜歡《紅色戀人》。
尤其哥哥所飾演的靳在演講時那股震懾群眾的氣勢、燒盡老屋與那本書的義無反顧、在雨中與秋秋一吻之真情摯意、雖形單影隻步上死亡之路卻萬般從容赴義,堅韌且勇敢。到最後一刻都有屬於靳的傲氣,慷慨得讓人動容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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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延伸閱讀》

黃英雄的部落格:紅色戀人(A Time To Remember)

紅色戀人 - 張國榮百科 - 張國榮藝術研究會 Leslie Cheung Artist Studies

斜陽漸遠的紀念---電影《紅色戀人》對白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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